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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败缔造者 萧华:联盟不存

类别:热点新闻 日期:2016-6-4 19:43:55 人气: 来源:

  令狐冲笑道:“这件事本来颇为奇怪。人家是生了儿女再做,不戒大师却是做了再生女儿,他法名叫做不戒,那便是甚么清规都不遵守之意。”田伯光道:“是。当时我说:‘打赌之事,乃是戏言,又如何当得真?这场打赌是我输了,那不错,我再也不去那位小师太,也就是了。’太道:‘那不行。你说过要,一定得。你非拜我女儿为师不可。我可不能生了个女儿,却让人。我一上找你,功夫花得着实不小。你这小子滑溜得紧,你如不再干这采花的,要捉到你可还真不容易。’我见他纠缠不清,当下一个‘倒踩三叠云’,从窗口中跳了出去。在下自以为轻功了得,太定然追赶不上,不料只听得背后脚步声响,太直追了下来。我叫道:‘大,刚才你没杀我,我此刻也不杀你。你再追来,我可要不客气了。’“太哈哈笑道:‘你怎生不客气?’我拔刀转身,向他砍了过去。但太的武功也真高强,他以一双肉掌和我拆招,封得我的快刀无法递进招去,拆到四十招后,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后颈,跟着又将我的单刀夺了下来,问我:‘服了没有?’我说:‘服了,你杀了我罢!’他道:‘我杀了你有甚么用?又救不活我的女儿了?’我吃了一惊,问道:‘小师太死了吗?’他道:‘这时候还没死,可也就差不多了。我在恒山见到她,她瘦得头似的,见到我就哭,我慢慢问明白了她的事,原来都是给你害的。’我说:‘你要杀便杀,田伯光生平磊落,不打谎语。我本想对你的小姐,可是她给华山派的令狐冲救了,田某可没到你小姐,她仍是一位冰清玉洁的姑娘。’太道:‘你奶奶的,冰清玉洁有甚么用?我闺女生了相思病啦,倘若令狐冲不娶她,她便活不了。但我一提到这件事,我闺女便骂我,说甚么出家人不可动凡心,否则责怪,死后打入十八层。’他说了一会,忽然揪住我头颈,骂我:‘臭小子,都是你搞出来的事。那日若不是你对我女儿非礼,令狐冲便不会出手相救,我女儿就不致瘦成这个样子。’我道:‘那倒不然。小师太美若天仙,当日我就算不对她,令狐冲也必定会另借因头,上前去勾勾搭搭。’”令狐冲皱眉道:“田兄,你这几句话可未免过份了。”田伯光笑道:“对不起,这可得罪了。当时情势危急,我若不是这么说,太决计不会放我。果然他一听之下,便即转怒为喜,说道:‘臭小子,你自己想想,你一生做过多少坏事?要不是你非礼我女儿,早就将你脑袋捏扁了。’”令狐冲奇道:“你对她女儿,他反而高兴?”田伯光道:“那也不是高兴,他赞我有眼光。”令狐冲不禁莞尔。田伯光道:“太左手将我提在半空,右手打了我十七八个耳光,我给他打得晕了过去。他将我浸入小河之中,浸醒了我,说道:‘我限你一个月之内,去请令狐冲到恒山来见我女儿,就算一时不能娶她,让他们说说情话,也是好的,我女儿的一条性命,就可保得下来。有难,你做徒弟的怎可不救?’他点了我几处穴道,说是死穴,又逼我服了一剂毒药,说道倘若一个月之内邀得你去见小师太,便给解药,否则剧毒发作,无药可救。”令狐冲这才恍然,当日田伯光到华山来邀自己下山,满腹难言之隐,甚么都不肯明说,怎料到其间竟有这许多过节。田伯光续道:“我到华山来邀你大驾,却给你打得一败涂地,只道这番再也性命难保,不料太放心不下,亲自带同小师太上华山找你,又给了我解药,我听你的劝,从此不再做采花的。不过田伯光天生好色,女人是少不了的,反正身边金银有的是,要找淫娃、歌女,丝毫不是难事。半个月前,太又找到了我,说你做了恒山派掌门,却给人家背后,江湖上的名声不大好听,他老人家爱屋及乌,爱女及婿……”令狐冲皱眉道:“田兄,这等无聊的话,以后可再也不能出口。”田伯光道:“是,是。我只不过转述太的话而已。他说他老人家要投入恒山派,叫我跟着一起来,第一步他要代女收徒。我不肯答应,他老人家挥拳就打,我打是打不过,逃又逃不了,只好。”说到这里,愁眉苦脸,神色甚是难看。令狐冲道:“就算,也不一定须做。少林派不也有许多俗家?”田伯光摇头道:“太是另有道理的。他说:‘你这人太也好色,入了恒山派,师伯师叔们都是美貌,那可大大不妥。须得斩草除根,方为上策。’他出手将我点倒,拉下我的裤子,提起刀来,就这么喀的一下,将我那话儿斩去了半截。”令狐冲一惊,“啊”的一声,摇了摇头,虽觉此事甚惨,但想田伯光一生所害的良家妇女太多,那也是应得之报。田伯光也摇了摇头,说道:“当时我便晕了过去。待得醒转,太已给我敷上了金创药,包好伤口,命我养了几日伤。跟着便逼我剃度,做了,给我取个法名,叫做‘不可不戒’。他说:‘我已斩了你那话儿,你已干不得采花坏事,本来也不用做。我叫你做,取个“不可不戒”的法名,以便众所周知,那是为了恒山派的名声。本来嘛,做的人,跟们混在一起,大大不妥,但打明招牌“不可不戒”,就不要紧了。’”令狐冲微笑道:“你太倒想得周到。”田伯光道:“太要我向你说明此事,又要我请你别责怪我。”令狐冲奇道:“我为甚么要责怪你?全没这回子事。”田伯光道:“太说:每次见到我,她总是更瘦了一些,脸色也越来越坏,问起她时,她总是流泪,一句话不说。太说:定是你了她。”令狐冲惊道:“没有啊!我从来没重言重语说过你一句。再说,她甚么都好,我怎会她?”田伯光道:“就是你从来没骂过她一句,因此我要哭了。”令狐冲道:“这个我可不明白了。”田伯光道:“太为了这件事,又狠狠打了我一顿。”令狐冲搔了搔头,心想这不戒大师之胡缠瞎搅,与桃谷六仙实有异曲同工之妙。田伯光道:“太说:他当年和太做了夫妻后,时时吵嘴,越是骂得凶,越是恩爱。你不骂我,就是不想娶她为妻。”令狐冲道:“这个……你是出家人,我可从来没想过这件事。”田伯光道:“我也这样说,太大大生气,便打了我一顿。他说:我太本来是,他为了要娶他,才做。如果出家人不能做夫妻,怎会有我这个人?如果没我,又怎会有我?”令狐冲忍不住好笑,心想你比仪琳小师妹年纪大得多,两桩事怎能拉扯在一起?田伯光又道:“太还说:如果你不是想娶我,干么要做恒山派掌门?他说:恒山派虽多,可没一个比我更貌美的。你不是为我,却又为了哪一个?”令狐冲心下暗暗叫苦不迭,心想:“不戒大师当年为要娶一个为妻,才做,他只道普天下人个个和他一般的心肠。这句话如果传了出去,岂不糟糕之至?”田伯光苦笑道:“太问我:我是不是最美貌的女子。我说:‘就算不是最美,那也是美得很了。’他一拳打落了我两枚牙齿,大发脾气,说道:‘为甚么不是最美?如果我女儿不美,你当日甚么意图对她非礼?令狐冲这小子为甚么救她?’我连忙说:‘最美,最美。太你老人家生下来的姑娘,岂有不是天下最美貌之理?’他听了这话,这才高兴,大赞我眼光高明。”令狐冲微笑道:“仪琳小师妹本来相貌甚美,那也难怪不戒大师夸耀。”田伯光喜道:“你也说我相貌甚美,那就好极啦。”令狐冲奇道:“为甚么那就好极啦?”田伯光道:“太交了一件好差使给我,说道着落在我身上,要我设法叫你……叫你……”令狐冲道:“叫我甚么?”田伯光笑道:“叫你做我的师公。”令狐冲一呆,道:“田兄,不戒大师爱女,无微不至。然而这桩事情,你也明知是办不到的。”田伯光道:“是啊。我说那可难得很,说你曾为了神教的任大小姐,率众攻打少林寺。我说:‘任大小姐的相貌虽然及不上我的一成,可是令狐公子和她有缘,已给她迷上了,旁人也是无法可施。’公子,在太面前,我不得不这么说,以便保留几枚牙齿来吃东西,你可别见怪。”令狐冲微笑道:“我自然明白。”田伯光道:“太说:这件事他也知道,他说那很好办,想个法子将任大小姐杀了,不让你知道,那就成了。我忙说不可,倘若害死了任大小姐,令狐公子一定。太道:‘这也说得是。令狐冲这小子死了,我女儿要守活寡,岂不倒霉?这样罢,你去跟令狐冲这小子说,我女儿嫁给他做二房,也无不可。’我说:‘太,你老人家的千金,岂可如此委屈?’他叹道:‘你不知道,我这个姑娘如嫁不成令狐冲,早晚便死,定然活不久长。’他说到这里,突然流下泪来。唉,这是父女天性,真情流露,可不是假的。”两人面面相对,都感尴尬。田伯光道:“令狐公子,太对我的吩咐我都对你说了。我知道这其中颇有难处,尤其你是恒山派掌门,更加犯忌。不过我劝你对我多说几句好话,让她高高兴兴,将来再瞧着办罢。”令狐冲点头道:“是了。”想起这些日来每次见到仪琳,确是见她日渐瘦损,却原来是为相思所苦。仪琳对他情深一往,他如何不知?但她是出家人,又年纪幼小,料想这些闲情稍经时日,也便起了,此后在仙霞岭上和她重逢,自闽至赣,始终未曾单独跟她说过甚么话。此番上恒山来,更是大避嫌疑。自己名声早就不佳,于毁誉原不放在心上,可不能坏了恒山派的清名,是以除了向恒山女传授剑法之外,平日极少和谁说甚么闲话,往日装疯乔痴的模样,更早已收得干干净净。此刻听田伯光说到往事,仪琳对自己的一番柔情,蓦地里涌上心头。眼望着远处山头皑皑积雪,正自沉思,忽听得山道上有大群人喧哗之声。见性峰上向来清静,从无有人如此吵嚷,正诧异间,只听得脚步声响,数百人涌将上来,当先一人叫道:“恭喜令狐公子,你今日大喜啊。”这人又矮又肥,正是老。他身后计无施、祖千秋、以及黄伯流、司马大、蓝凤凰、游迅、漠北双熊等一干人竟然都到了。令狐冲又惊又喜,忙迎上前去,说道:“在下受定闲师太遗命,只得前来执掌恒山派门户,没敢惊动众位朋友。怎地大伙儿都到了?”这些人曾随令狐冲攻打少林寺,经过一场搏斗,已是患难之交。众人纷纷抢上,将他围在中间,十分亲热。老大声道:“大伙儿听得公子已将圣姑接了出来,人人都十分欢喜。公子出任恒山派掌门,此事早已轰传红湖,大伙儿今日若不上山道喜,可真该死之极了。”这些人豪迈爽快,三言两语之间,已是笑成一片。令狐冲自上恒山之后,对着一群、姑娘,说话行事,无不极尽拘束,此刻陡然间遇上这许多老友,自是不胜之喜。黄伯流道:“我们是不速之客,恒山派未必备有我们这批粗胚的饮食,酒食饭菜,这就挑上山来了。”令狐冲喜道:“那再好也没有了。”心想:“这情景倒似当年五霸冈上的群豪大会。”说话之间,又有数百人上山。计无施笑道:“公子,咱们自己人不用客气。你那些斯斯文文的女,也招呼不来我们这些浑人。大家自便最好。”这时见性峰上已喧闹成一片。恒山众绝未料到竟有这许多宾客到贺,均各兴奋。有些见多识广的老成,察觉来贺的这些客人颇为不伦不类,虽有不少知名之士,却均是邪派高手,也有许多是绿林英雄、豪客。恒山派门规索严,群人人洁身自爱,纵然同是正教之士,也少交往。这些左道旁门的人物,向来对之绝不理睬,今日竟一窝蜂的涌上峰来。但眼见掌门人和他们抱腰拉手,神态亲热,也只好心下嘀咕而已。到得午间,数百名汉子挑了鸡鸭牛羊、酒菜饭面来到峰上。令狐冲心想:“见性峰上白衣,自己一做掌门人,便即大鱼大肉,杀猪宰羊,未免对不住恒山派历代祖。”当下命这些汉子在山腰间埋灶造饭。一阵阵酒肉香气飘将上来,群尼无不暗暗皱眉。群豪用过中饭,团团在见性峰主庵前的旷地上坐定。令狐冲坐在西首之侧,数百名女依着长幼之序,站在他身后,只待吉时一到,便行接任之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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